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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发生大地震时岳阳医院抗震救灾医疗队工作纪实 赵震宇 采访撰稿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17-05-24

1976年7月28日3时42分53.8秒,中国河北省唐山发生了里氏7.8级地震,震中东经118.2°、北纬39.6°,震中烈度11度,震源深度12千米,地震持续约12秒。地震发生后,全国各地纷纷支援唐山,抗震救灾。

我院于29日接到通知后,立即计划、布置落实抗震救灾医疗队任务。即使医院成立不足一年,面临人员紧缺的难题,仍在内外科均采取有经验的医生和青年医师搭配方式,保障医疗质量和医疗生力军。各位队员均是在临下班前接到紧急任务的通知,并且要求晚上七点集合出发。各位队员仅仅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就匆匆到达集合点,才得知是到北面抗震救灾。此时上海社会上还没有发布唐山地震的消息。

经过一晚的集合准备,30日早晨医疗队携带医疗器械和药品到车站乘火车出发。火车到天津,医疗队转飞机到达唐山八大处机场。在火车北上途中,与京津开来的列车上乘客交流,医疗队员们才知道了地震的强度和巨大破坏力,但已无暇多想这些了。由于交通工具缺乏,30日晚在机场露宿一夜。31日下午抵达唐山医疗点,该医疗点距离唐山八大处机场不远,所以在以后的救援生活中能获得些许自来水,间断性地改善一下生活。

31日下午到达医疗点后,队员们一眼望去满是伤亡人员。凝重的气氛之下,队员不由多想,搬去死亡人员,整理出一片空地,迅速支起医疗帐篷,马上投入抢救工作中。侯筱魁带领李兆基、徐立强即刻投入急诊手术中。手术护士程小平利用自带的消毒锅等为手术做各项准备和善后工作。其他科医生配合手术组医生开展围手术期的各项工作。由于当时缺乏记录,所开展的手术例数和手术名称没有保存下来。队员们纷纷回忆,前几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几乎是连轴转。由于客观条件恶劣,手术所要求的无菌条件很难达到,但是医疗队尽一切可能保障手术按要求进行。比如当时用水非常艰难,饮用水有时也不能满足,队员们还留出一定水量用于手术前后的消毒灭菌。手术护士程小平当时想尽办法,自生炉火,利用仅有的干净水,和自带的消毒锅完成手术器械、手术巾单的清洗消毒灭菌工作。为此,程小平受到表彰,代表医疗队赴京接受中央领导的接见。

经过前几天的紧张手术治疗后,内科疾病,尤其是消化道疾病开始蔓延开来,主要表现为发热、呕吐、腹泻等,内科医师的工作强度陡然增加。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内科的朱锡坤医师仍坚持为病患出诊,王群医师带病坚持工作。

在生活中,我院与曙光医院驻扎在一起。两院的男子共住一个帐篷,女士们共住一个帐篷,每顶帐篷约有十五人。带队指导员俞士芳有部队经历,经过野营训练。在选择营地时,挑了一块高出周围的平地,尽管平地上堆满了尸体。在搬去尸体时,队员们只知道抢时间,争分夺秒,把所有的恐惧和胆怯都丢到了脑后。帐篷支完后,俞士芳还指导队员在营地周围挖了一条沟。在日后的雨天,高地营地的排水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保障作用。俞士芳还组织队员们利用现有条件制作了一面红十字旗作为形象标识。

水--震后最缺乏的物质。除了日常饮用、生活,还有至为重要的医疗需要大量洁净的水。最初几天有消防车送水到位于八大处机场的震后救灾指挥部,队员们到指挥部取水。之后有几天,这样的送水中断了。队员们在高强度的工作和夏季高温的共同压榨下,大量出汗得不到水分补充,有人只好到河边直接取水喝,这水面还漂有水草杂物。水的珍贵也团结了队员们。有一次,一位队员用洁净水洗了把脸,立刻遭到大家的白眼数天。后期,机场的自来水可以断断续续供些水,女同胞们才稍微湿了一下头发。二十天没有洗澡的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度过。

初到唐山,所有物资无一例外的陷入极度匮乏之中。食品需要全部从外地运来。由于铁路地震时破坏,汽车速度慢,所以早期食物是通过空中运输空投给予。作为当时的高能食品就是压缩饼干。出发时带去的压缩饼干支撑队员们度过开始的三天,这使得习惯于米饭的部分队员出现心理抗拒。随着物资逐步到位,食物也一点点开始正常。但是花生、瓜子、水果仍然是奢饰品。一次,俞士芳召集所有队员开会,会议内容只有一个--分享一个他刚搞到的西瓜。西瓜分到每人手上时只是薄薄的一片,但是个个都甜在心头。

除此之外,队员们还要与频繁的余震、恶劣的天气作斗争。大震之后余震不断,甚至持续到1978年的第四批援助医疗队。余震来时,房屋晃动,尘土飞扬,物品东倒西歪,人有时候也站立不稳。即使这样,队员们手术依旧进行,吃饭也不耽误,真正持有乐观的精神、积极的态度。大震刚过,出现日间40℃,晚间暴雨的恶劣天气。俞士芳当初选定的营地和挖好的排水沟立刻显现出非凡的效果。暴雨之下,营地地面湿了,但没有积水,没有对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暴雨也把匆匆掩埋的尸体表面的浮土冲走,尸体浮现,腐败。这也是诱发消化道传染性疾病的因素。为此,国家再组织重新择地深埋。卫生部下发了大量的黄连素和大蒜头进行治疗和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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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